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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前 言:做一个学术的搬运工

本书与学术无关。

考研学生在复习专业课的时候,切勿参考此书。否则,名落孙山概不负责。硕士、博士、科研人员和考究工作者,请切勿对此书上纲上线。您就把它当成一本小人书,别想那些令人战战兢兢的学术规范,我在此谢谢大家了。

我说这些,确实是空穴来风(这或许应该是空穴来风的原始用法)。

举个例子,书中曾经这样描述阿基米德测皇冠密度的故事:

“国王打造了一个纯金的王冠,结果自己有被害妄想症,担心工匠造假,于是请来阿基米德鉴定王冠的真伪。不过国王不允许破坏王冠,这可难坏了阿基米德。他心想,我不是孙猴子,又没有X 光机,没法透视出王冠的真伪,也没有测谎仪,不能把工匠抓来测测,更不能用牙咬来鉴别王冠的硬度,这可如何是好?”

结果有个学术工作者“一眼”就看出了这段文字中的“严重错误”:且不说孙悟空这个文学形象在历史上是否真实存在,仅从科技史的角度来看, X 射线直到1895 年才由德国物理学家伦琴发现,到了20 世纪人们才制成实用的X 光机,最早的测谎仪也是1895 年由意大利的犯罪心理学家隆布索发明的。而阿基米德生于公元前287 年的古希腊,怎么能在心里“想到”2000 年后的X 光机和测谎仪呢?

对此,我无言以对。

1959 年,英国科学家和小说家斯诺在剑桥大学发表了演讲,提出了“两种文化”,即“科学文化”和“人文文化”的对立,这个问题在STS(science,technology and society,科学、技术与社会)领域引发了人们的深入思考。

然而,虽然在文理分科的干涉下,文理两种文化的矛盾十分明显,但是更为激烈的另外“两种文化”之间的冲突也正在显现,那就是“学术文化”和“世俗文化”的冲突。

“学术文化”不仅弥漫在大学和科研单位之中,甚至已经在社会性的组织中扩散开来。许多组织以严格的门槛和矫情的风格形成了类似于毕达哥拉斯学派的学术小团体。他们不屑于跟世俗大众接触,也不屑于向世俗大众解释只有他们“圈内”才能理解的高深术语和理论。一说话要不是卡逊、迪尔凯姆、维特根斯坦满天飞,真都不好意思张嘴。

他们就像学术贵族一样,严格保持着不能与世俗文化通婚的传统,以保持他们天生纯洁的学术血液和基因。

总之,在他们看来,普通大众实在太low。

而世俗文化这边,也确实比较low。除了吃,就是性——《舌尖上的中国》之所以热播,是因为中国人历史上一直没怎么吃饱;上网一看,各大门户网站的桃色新闻和裸照满天飞,比黄色网站内容还丰富。对于瞧不起他们的学术文化,大众似乎也不在乎。在他们眼里,学术不能吃不能喝,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废物。对于科研人员搞学术,在大众的眼里,也不过是吃饱了撑的,无病呻吟。

他们最大的不理解,就是“学术到底有什么用”?

新的“两种文化”之间的矛盾,完全阻碍了社会的发展。两种文化使社会文化形成了一个哑铃结构,学术文化和世俗文化固守在自己的小圈子里,拒绝跟对方交流。

然而,任何一个社会层面,不管是经济上的差距,还是文化上的分布,纺锤体的结构都比哑铃型的结构要更为合理。而我的工作,只是为了消除这两种文化的对立,让学术走下神坛,能够被世俗所理解甚至欣赏,同时让世俗学会尊重学术,提升自己的品位。

所以,我不生产学术,我只是学术的搬运工。

对于此书的出版,首先要感谢王渝生、章丰、李智勇三位专家和师长在繁忙的工作之余为本书拨冗作序,他们对一部尚存瑕疵的年轻人的科普拙作能够给予如此大的支持与鼓励,在当今之凡事皆需谨慎且追求完美的时代,实在令我非常感动,同时也激励我日臻完善自我,努力推动社会进步。在此我还要感谢我的导师,清华大学科技所的高亮华老师在学术上对我的培养和指导。没有高老师的指导,也许我现在还是一名缺乏人文素养的工程师。

其次,感谢清华大学出版社宋成斌老师的信任与支持,也感谢我的高中同学、青年画家邵孟奇为本书夜以继日地绘制插图。

再次,要感谢我的妻子唐露薇女士,没有她作为媒体工作者的敏感和作为家人无原则的“捧臭脚”,这本书也很难如此顺利地完成。

最后,谨以此书献给清华大学科学技术与社会研究所,并向2008 年至2011 年我生命中那些曾经被永恒的真理激励的校园时光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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